余谨言低笑了声，话里带着浅浅的气息声。他的嘴唇像是贴到了她的耳垂，带来似有若无的触感:“你又不是没这样睡过。”
有些时候吧，她觉得余谨言总在勾引她。
“……”顾辞九觉得有点痒，推开了他，挠了挠耳垂，没一会，耳垂稍红:“那又不是每次都能睡得着。”
余谨言拉过她手:“那行，我也不勉强你。”
顾辞九拿着手机，垂着眼，似乎在看视频，安静的客厅，时不时地从她手机上发出笑声。
这时。
从书房出来的余成往楼下一看，发现他们两还没回房，也跟着过来。
余成:“怎么还不回房休息。”
正在聚精会神看视频的顾辞九被吓到，猛地抬头:“叔、叔叔。”
余成皱着眉，不太开心:“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
“……”倒也没这么恐怖。
余成没太在乎，坐在他们对面，摸摸裤兜，拿出烟盒:“奶奶回房休息了？”
余谨言主动给他点火:“嗯，奶奶喝过药之后就回去休息了。”
余成淡淡抿了口:“嗯，明天几点回去。”
余谨言看了看她一眼，说:“至少等她睡醒了吧。”
“嗯，也好。”余成吐出烟雾，“行吧，那你们早点去睡。”
余谨言点点头，“爸，你也少抽点烟。”
余成没吭声，表情有些不自然，过了几秒，他将手上的烟头给灭了，丢进烟缸中:“也只是偶尔才抽一次，回来了就陪爸去一趟你陈叔叔家，他快不行了。”
余谨言顿了会，点头:“好，爸，我知道了。”
“嗯。”余成没什么表情，同他说完这句，就先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一脸震惊的顾辞九。
她对这素不相识的陈叔叔略感好奇:“余谨言。”
余谨言似是不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牵过她手:“没事，先回房。”
回到房间，她也没再继续提起刚刚那个话题。
余谨言从书柜最上方取出相框，里头夹满了不同年龄段的照片。
她拿起一张，神奇地摸了摸:“这都是你的照片？”
“嗯。”余谨言捏了捏她，淡笑着说，“也有些不是。”
她看到了，就比如这张，是女人手上抱着一个小男孩，另一个小男孩站在她旁边，三人的笑容看起来都很开心。
“这是我妈。”余谨言介绍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余谨言的妈妈，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地，遮掩不住的优雅。
“那这个是你弟咯？”她指着余妈妈抱着的那个小男孩。
余谨言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嗯。”
到后面，都没有在看到余鹤的照片。
反倒是有一张照片吸引了她。
男人抱着年纪还不是很大的他，看起来那会他也才八岁，两人穿着泳裤，尤其是余谨言那张小脸笑得很开心。不过她看不出这个男人是谁，看起来也不像是他老爸。
“这个男的不是叔叔吧？”
“他是我爸的兄弟。”
顾辞九很快明白过来，“他就是你爸今晚提到的那个人？”
“嗯。”余谨言抿了抿唇。
她发现照片后面还有一行清秀的字——祝我们小言今天八岁了！
“他对你也很好吧？”
“嗯。”
顾辞九收回视线:“余谨言，你是不是很难过？”
“……”
下一秒，他将脑袋靠在她肩膀，声音放低:“他是我爸之外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也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
顾辞九学着他样子，笨拙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认真地哄着:“嗯，我知道。你想哭的话，就哭吧，我在这。”
“那倒不至于。”余谨言浅笑，又起身拿了几样东西回来，“这是我每年获奖时，他买了礼物让我爸送过来。”
一支钢笔、一本好看的笔记本，还有一堆组装过的玩具模型，还有一些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手办。
“我每个年龄段都有喜欢的东西，他就会时不时向我爸打听我的爱好，在我生日那天当成礼物送给我。”
这些哪怕已经过时了，都被他当成宝贝一样，仔细的保存。
在他心中，陈叔叔也是他另一个父亲。
“真好，他对你是真的用心。”
顾辞九抬眸，“余谨言，每个人都会走到这一步，他这么好的人，也只会去天堂享福。”
“嗯。”
“这些模型都是你拼出来的？”
“嗯。”
“你那会多大？”
“嗯，大概五六岁左右吧。”余谨言努力回忆着，不过已经很久了。
顾辞九盯着这堆模型发呆，看起来都是一堆很复杂的模型，她继续问道:“你有看着图去拼？”
“没有。”
顾辞九惊呆了，“没有你都能拼的出来。”
这比拼图还要复杂一些，才五六岁的他，她年纪跟他这般大时，她只会玩泥巴，过家家。
果然，没对比就没伤害。
不是，他本来就是非人类，五六岁就已经拿了不少奖，跟她本来就没得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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