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若木问。
这间房子应当是卧房，有铺的整齐的床，还有一整个书架。和那个秘境布置差不多，只不过书架整整齐齐的，像是一个强迫症摆出来的。
沈若木忽然想念那个颇为不堪入目的书架了。
墨羽面色阴寒，骂了句什么。然后墨羽出门，道：“顾栎！别找了。房子是真的。”
顾栎面色阴沉：“怎么？”
墨羽把手中那本洛丽塔抖的哗啦啦作响：“错刊，当年我买的。”
确实，书上的笔迹可以模仿，但是错刊不能。洛丽塔这种畅销书的错刊市场基本见不到，墨羽也是顺手买回来，看了一眼印错的页面那几行字，就扔书架里落灰了。
如今，错刊的页数和行数都一样。
所以，房子是真的。
确确实实是墨羽和顾栎住过的房子。
墨羽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和上次沈若木认知中的历史和她认知中的不一样。墨羽几乎下意识的就回避，不愿意往里面深想。
但是事都戳到了鼻子上了，不想也不可能。
墨羽压着脾气，扯了三张凳子坐下，分析道：“秦如林是个自大的人，但他有自大的资本。他有实力，有脑子。”
所以他送上来这个房子是来告诉墨羽什么？
他可以跨越时空？
墨羽知道，有一种古老的禁忌法阵确实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但是穿越换了一个世界，这略略有一点……
墨羽思绪未乱，冷静又有点兴奋：“顾栎，我想知道你追查的事。”
顾栎看了一眼沈若木，似乎在犹豫他是否可信，不过……傻儿子信把他就就信吧。
左右再傻也是自己家的，被坑了也不能隔着窗扔出去。
于是顾栎踹踹墨羽的凳子，支使人道：“泡杯茶，我慢慢说。”
墨羽过去试了试水龙头，又开了没电的冰箱瞅了两眼，然后回头亮出一口白牙：“顾少要喝什么？”
顾栎才反应过来这里毕竟不是原先的世界，道：“有什么？”
“八二年的雪碧和八二年的啤酒，还有半杯不知道啥时候的凉白开。”
“……”
好了，不渴了。
到底墨羽还是找了几个看着还算水润的橙子，给现场表演了一个鲜榨橙汁，满满三杯：“沈公子尝尝。”
顾栎喝了一口，熟悉的甜味似乎安抚了他，于是他开口，道：“刚开始我来到这时候，和你一样，满脑子吃喝玩乐。”
“云家倒盘的时候我正在中大陆，卷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牢狱之灾。有人想把脏事扔我头上。”
别看顾栎一脸痞子样，他骨子里比谁都正气，不然墨羽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安安稳稳的长那么大。
“我就顺着往下查，发现被害人有点意思。被害人卷入了一个阴谋，被人当成木偶一样，指东不打西。不过他留了个地址，我就顺带过去了查了查。”
“傻儿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墨羽抱着橙汁喝的兴起，听他卖关子，挑挑下巴咽下橙汁，道：“有话说。”
“查到了一部历史。从上古有人类开始，到云家崩盘。”
墨羽手里橙汁一抖，差点泼在一旁的沈若木袖子上。沈若木也不在意，握了握墨羽的手，发现她手有点凉。
“有人在记录。”
墨羽不得不想起无常录，还有陆言化名易言时候那意味深长的话：“有一个家族在记录，在历史之外记录历史。”
顾栎撑头，道：“对，大陆上所有家族都有记载。但这不能证明，他们没有参与过历史。”
墨羽垂眸沉思。
“这本历史和外面记载的历史相差甚远，而且中间模糊了有三百年的时光。”顾栎垂眸道：“这三百年，在外面历史书上也找不到存在。”
“但是多了一个东西。”
墨羽脑子进入高速运转，听到这话，道：“黑暗深渊。”
顾栎赞赏地看看墨羽：“没错，多了黑暗深渊。”
墨羽却一怔，连忙道：“你没去黑暗深渊吧？”
黑暗深渊在世界的边缘，谁也不知道黑暗深渊底下是什么，去的人都没回来。
没回来吗？
墨羽忽然想起来她还和江临安同行时候，听到的笛声。
顿时，墨羽汗毛倒竖。
江临安跟这事有关。
既然江家知道，那沈家……沈若木呢？
墨羽侧眸看沈若木。沈若木微微皱着眉，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对，他应该不知道，不然他在噬月领域时不应当是那个反应。
顾栎不知道墨羽心思弯弯绕绕，道：“在门口了，但是没去。”
他当时是被简乐那东西死活摁住拉回来的。
墨羽松一口气，睫毛颤了颤，道：“之后呢？”
“黑暗深渊既然不能查，我就查记录历史这个人。从隐世家族开始，一点一点的查。”顾栎觉得橙汁太腻了，刚好墨羽一口一口把橙汁全喝了，干脆把杯子推到她面前，道：“隐世家族那些人知道的，都不算真正的隐世。而真正的隐世家，我只查到了两家。”
沈若木道：“洛谭深似水。谭家和洛家。”
墨羽侧目看沈若木，沈若木道：“因为家族里的事，我着手查过隐世家族。只能查到他们。”
“对，我查了许久，两家一家比一家严实，但是却表现出来对云家那批货物的兴趣。我沿着云家的线索追，就追查到了另一伙人也在查。”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墨羽清楚顾栎，她和顾栎是一种人，都是一种有着很特殊的骄傲的人。
狗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看上的敌人叫猎物，你来抢我猎物就是来抢我到嘴边的肉，不管你是谁，先搞死再说。
果然，顾栎说：“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他们手中的情报还挺有价值。”
看吧，和老狐狸抢食吃结果变成食了。
“于是我就顺着找到了这个人，我追查他三年了。”顾栎说到这，既然还有一丝越挫越勇的姿态：“今天才找到一丝丝线索。”
还是他傻儿子送来的，这不是送枕头，这简直就是被人打脸。
顾栎决定把人拖出来的时候，预定要打死才为数。
沈若木听完，似乎消化了一会，看墨羽小口小口的把顾栎递过去的橙汁换了个杯子喝了，沈若木便浅浅啜饮了一口杯子，然后明目张胆的递给墨羽：“既然如此，那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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