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看着顾庸有些哭笑不得，但顾庸眼神越来越冷，他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当先走了进去，顾庸眼睛还不太适应黑暗，因为这次行动紧急他也并没携带任何光源，但他的手始终紧紧抓住王磊的衣角，如果王磊有任何异动或不对劲的声音，他就会对着自己对王磊记忆中的方向开上几枪。
黑暗里，一团细细火苗忽然亮起，把戒备状态顾庸吓了一跳险些失手开枪，仔细一看原来是走在前方的王磊打火机的火苗。
跟着王磊火苗，顾庸能勉强看清楚周围半米左右的情况，虽然房间不大但他能感到王磊在带他兜圈子，不对！好像是在找什么。
走在前方王磊忽然停下了脚步，顾庸问道“怎么了？”
王磊指了指前方并没有说话，顾庸向他手指位置看了过去，一条黑色的血迹斑斑牛仔裤就离他不远，昏暗的火苗下顾庸看到那条牛仔裤的一边裤管是空的，再加上依稀能看清的天蓝色外套，顾庸几乎都要崩溃了。
那是项军的衣服，但项军为什么动也不动？难道他死了吗？
顾庸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极力否决这个念头，王磊不明白顾庸和项军之间生死之情，所以也不明白顾庸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压抑。
“他死了吗？”顾庸颤声问道。
“我不知道！”王磊摇了摇头，忽然又道“你可以去探探他的鼻息和心跳声。”
顾庸对王磊这个提议犹豫不决，并不是他不会去判断一个人是死是活，而是他怕在往前一步，就看到梦境中项军那张伤痕累累的可怕面容，他不敢去看放弃了这个念头，僵持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王磊也不知道自己也许错过了一个最后的逃跑并反败为胜的机会，这时候的顾庸的思维已经混乱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知道在原地看着黑暗中项军裤腿发呆。
“怎么，你不敢去看那个人，怕他已经死了吗？”王磊忽然问道。
王磊也不是傻瓜，在以前的社会也是一位呼风唤雨的大混混，察言观色和观面测心的本事还在，大概也能猜到此时顾庸的纠结心里。
“我帮你去看看？”王磊提议道。
顾庸看了王磊一眼摇了摇头，看着项军衣服他咬了咬牙，终于迈出了那坚决的一步，他把眼睛移开没敢去看那张脸。
王磊忽然啧道“这死的可真惨，如果我是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听了王磊的话，顾庸心中就是一沉，转过了头，入目处就是项军那毫无血色的脸，他捂着自己的嘴强忍住一阵刻骨铭心的悲痛，眼角几次泪水在中打转，他坚持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瞬间，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想起了和项军的点点滴滴。
崩溃的警察，靠得住的队伍，最后就是过命的生死之交，项军每一句话都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记得项军在最开始总是时不时会说些关于所有人都会死连他也不例外，一起度过了那么多，项军依然坚强的活着，多少人在他们路途中死去，唯独他们依然还坚持着，他甚至有时会觉得他们会一直不屈不挠的活着，直到生命自然的消散，但想不到这些来临的如此之快。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那一张熟悉的脸颊，那一张胡子拉碴还有些倔强的脸，他熟悉的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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