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寒就躲在门背后的阴影角落里，宁逸杰进门了之后就红了眼，在外人面前强忍着没哭，但是一看到宁初寒就彻底绷不住泪了。
“哥，我刚刚骂你妈了，不过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宁逸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全往宁初寒昂贵的西装上抹去。
宁初寒的双眼也红得发狠，但是到底没有爆发出来，反而双手搂住宁逸杰拥抱着安慰对方，最后又恳求地看着宁老爷，“爸，我想知道真相。”
宁老爷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上楼：“跟我来书房吧。”
宁夫人轻轻抚上宁初寒的后背，“小寒，有话好好说，你爸其实是有苦衷的。”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宁初寒动了动脚，却突然觉得沉重无比，眼前的楼梯仿佛成了万丈高的巨石山峰，而他不知道自己攀登上去了以后，会见到怎样的风景。
解开了两颗扣子，宁初寒深吸了一口气，抬腿上楼。
宁逸杰想跟着上去，却被宁夫人给拉住了。
“小杰，让他们两个单独聊聊吧。”
宁逸杰有些失落地被宁夫人拉到了小厨房，宁夫人端着一盘开口酥和一碟曲奇饼干，塞到了宁逸杰的手上。
“妈，你也知道我哥……的事吗？”刚烤出来的饼干和糕点都带着温热的香气，但是宁逸杰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那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哥？”
转身去冰箱拿牛奶的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倒了两杯牛奶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
微波炉开始运作，宁夫人才转过身来，半靠在台边，幽幽地开了口，“小寒他的亲生母亲，是个又狠心又自私的女人，更是个不好惹的人。”
宁逸杰手一抖，曲奇饼差点撒了出来。
要是连老头子都觉得不好惹的话……那岂不是个很糟糕的女人？
“小寒的母亲，其实是冯诺依曼贵族的小小姐……米兰达·冯诺依曼。”
“米兰达·冯诺依曼？”书房中，宁初寒与宁老爷面对面地坐着，而宁初寒听完宁老爷的话后却只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宁老爷诧异地看了宁初寒一眼，“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就算宁初寒的性子再稳重，宁老爷也觉得对方在听到冯诺依曼贵族的小小姐是自己亲妈的这个消息后会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因为就算宁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有着珀斯这样牛掰的大集团，按理说也是高攀不上冯诺依曼贵族的。
若非宁老爷性子严苛，不爱玩笑，不然这件事要是说出去，大概大家都会笑话宁老爷在痴人说梦。
而宁老爷其实也做好了宁初寒大吃一惊的准备。
然而宁初寒连个疑问都没有，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反而搞得宁老爷忐忑的心绪更加忐忑了。
“难不成其实你早就知道了？”这话刚说出口，宁老爷自己就摇上了头。
这桩陈年旧事如果他不说，如果冯雅枫没有派人找上门来，那谁也不会查到半点消息的。
更何况，如果宁初寒私下已经接触过冯雅枫的话，她也不必派自己的心腹专程到国内来跑这一趟。
“不是我。”宁初寒苦笑，“是我……是我的那位，之前在巴黎……出差的时候，无意见过她一面。”
宁初寒难得在宁老爷面前支支吾吾了起来，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手表，这是宁初寒说谎时下意识的一个小动作。
但是再小的动作，在精明的宁老爷面前，也全尽收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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