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眼皮微微一跳，顿时反应过来。
难怪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之前那混乱的时序糅合成的一条类似于“银河”的线条，不正是之前利用时之源回到过去时空所见到的“时空长河”么？
只是，一直以来，凌峰遵从大邪王教诲，并不敢滥用时之源这件宝物。
毕竟，过去无法改变，而强行改变时空的因果，必然会导致更加悲惨的未来。
这份因果，并不是人类所能够背负的。
大概也只有像是天之九泉这样的神物，才能够真正的逆转因果。
不过，同样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诸如之前的夜未央，慕芊雪，按照正常情况，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则是被抹去了一切的存在与因果，永世都要遭受大黑天业炎的灼烧。
而凌峰这次之所以只是被夺取了一个虚构的“水寒”的存在，其实并不是春滋灵扈大发慈悲，而是将这份代价，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从那之后，便再也没什么春滋灵扈了，小灰，也只是如风的伴生灵扈。
“那的确是时空长河！”
凌峰脱口而出，“但我分明没有使用时之源，难道，我的东皇钟也具备传送到过去未来的能力么？”
“恐怕不是。”
青萝女帝摇了摇头，目光盯住了凌峰的胸前，“你胸前是什么，好像在发光！”
凌峰目光一凝，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将之前零叔交给自己的那颗眼球取出，沉声道：“这是我天道一族的始祖之眼，也就是昔日太虚始祖的一颗眼球！”
“虚尊（凌太虚）的眼睛！”
青萝女帝惊愕的盯住凌峰，“你如何得来？”
凌峰当即简明扼要的将零叔将眼球交给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青萝女帝听罢，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道：“看来，正是这颗眼球，拨乱了时序，目的就是为了带你开启天启之路！”
“什么意思？”
凌峰眼皮微微一跳，女帝的话，他也有些听不明白了。
“天启之路，其实在天道一族被燚霆屠尽之日，就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青萝女帝轻叹一声，缓缓道：“抱歉凌峰，本座之前的确利用了你。其实，我早就知道天启之路已经不可能打打开，即使你得到了那副地图也毫无意义。只是当时我当真以为，凭借那天白帝尊的万道万化完美法身，能够将身受大邪王燚烽诅咒的燚霆斩杀。如此，你也就无需再开启天启之路了。”
凌峰摇了摇头，缓缓道：“前辈何须抱歉，说到底，您从来也没有害过我，甚至为了帮我脱困，身陷囹圄。晚辈又有什么理由能够责怪您？只是可怜我白启（天白帝法相）大哥……”
“本座承诺过保他不死，终究也……”
青萝女帝握紧拳头，满脸自责之色。
“他倒也不算完全死了。”
凌峰摇了摇头，还好当初他将那枚帝御门令牌收在了五行天宫之内，否则，只怕白启也会随着自己湮灭的肉身一起灰飞烟灭。
不过，虽然没有完全死去，但比起当初只剩下一缕残魂的天白帝法相，情况显然更加惨烈。
深吸一口气，凌峰继续道：“所以，前辈您刚才的意思是说，是这枚眼球，要把我带到过去的时空，开启过去时空的天启之路，是这样么？”
“嗯。”
青萝女帝微微点头，“应是如此。”
“但这紊乱的时序，我们能够顺利传送到正确的节点么？”
凌峰面露担忧之色。
显然，天神黑塔的能量屏障，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东皇钟的传送通道。
而那枚天道始祖眼球的能力，又同时干扰了东皇钟和黑塔的屏障。
如此三者的力量相互干扰，才造成了这异常的时空潮汐风暴。
若是不慎被卷入其中，只怕就算是破碎强者，也很难从那混乱的时序之中抽身出来吧。
眼看着潮汐风暴愈发逼近，凌峰心中顿时焦急起来。
而青萝女帝，显然也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法。
与其听天由命，凌峰心一横，终于还是再次祭出了时之源。
“前辈，既然时空的节点已经混乱，我们就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节点！”
他一咬牙，沉声道：“我对过去的时空并不熟悉，只能由前辈您来引路了！”
下一刻，时之源迸发出刺眼的白光，时间长河冲破紊乱的时序，仿佛一道银河垂落下来。
那道银河，就像是登天的阶梯，缓缓排开，无数交叠的时空，只是多看一眼，也能让人瞬间头晕目眩。
那漫长的时空长河，承载着无尽岁月的厚重，绝非人类能够掌控。
凌峰死死咬牙，紧守心神，旋即一把抓住了青萝女帝的手掌，沉声道：“前辈，冒犯了！请放开您的精神之海！”
上次使用时之源，完全是在大邪王的指引之下，而这一次，凌峰显然没有大邪王那般熟练，特别是现在的情况，紊乱的时序正在让时之源牵引出的时空长河崩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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