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的力道未松。
封黛微怔，低头看见封素涣散的瞳孔，吓了一跳。
“封素！你怎么了！”
这样的封素让封黛心底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慌，如果不是手里抱着她，恐怕她身形都会不稳。
迷蒙中的封素听见细微的声音，努力回归意识，将唇咬破。
隐约听见有人在说：“别咬，松口……”
尝到血的味道，没有聚焦的眼里一丝白光迅速蔓延，将一双眼睛占据。
封素回神，看见的就是封黛吓白了的脸。
“先出去。”她虚弱道，没有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星皇已经接到了消息，她必须拦住他，给封黛腾出时间。
“好。”封黛凌空越过尸体。
封素垂眸看见惨死的人，心脏像被人撕扯般，难受至极。
她狠狠闭眸，掩住眼中情绪，放出感知，在星皇要来的时候施下魔法拦截。
此时的封素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是封黛救的她。
冲进来的人只是少部分，出去后封素发现，外边的尸体比里边的还要多上不少。
但封素现在已经没有闲思顾忌这些，她微微闭上眼，看见不断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往这边赶来，一队一队极为有素。
“往左边走。”
封黛没有犹豫，几乎是听见她声音的瞬间换了方向，用上魔法快速冲刺。
牢笼处有阵法，只要封素出来，就会惊动各个角落的防卫军。
就算有封素在，她们的速度也很难将所有人完全避开，只能堪堪避过，偶尔撞上，封素都先封黛一步出手，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于是，小道上总会出现呆滞站在路上的防卫军，全都一动不动叫都叫不醒。
“不要停。”这是封素一开始遇见人时说的话。
久而久之，封黛只听她的话，完全不管路上会不会遇上人。
两人配合，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躲开了所有人，出了城。
城墙和魔法阵这两样东西在她们眼中如同无物，只有人能够稍微阻挡一下两人。
现在出来了，两人都放松了神经。
封素靠着柱子，看着封黛，轻轻一叹。
她不该来救她。
但事已至此，那么多人死了，总要有人担着，这个人还不该是封黛。
封素心里沉甸甸的，一身伤口也没有半点在意的意思。
封黛伸出手，轻轻捏住封素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覆盖上她的伤口。
不一会儿移开，伤口没有变化。
“……”封黛面色一沉，郁闷得不行。
封素轻叹，“我自己来。”
“你……可以？”
她身上的伤触目惊心，刚才还用了那么多魔法，现在还有余力吗？
封素点了点头，“我看见不远处有条小河，去那里清洗。”
这看见，自然是用神眼。
河流不大，水清澈干净。
将不完整的衣服褪去，封素整个人沉在河流里。
封黛看着她一身数不清的伤痕，感觉心脏难受得不行，即便没有了感同身受的姐妹联系，她依然无法忍受这一幕。
这一切，本该是她——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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