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的话像是在警醒，宋渊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僵在原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那她给我陪葬的时候，你也不会有意见吧？”长老笑笑，“我知你鬼门厉害，可我死后还有人陪葬，倒也美。”
“你也配。”
宋渊犹豫了，片刻之际，允棠 的剑刺穿他的心脏。
殿内乱成一团，宋渊的心脏很疼，可他伸手，攥住了允棠那柄长剑，硬生生地将它从心口抽了出来。
长剑碎成了一片片的渣渣。
允棠眼底露出一丝惊恐：“你……”
“滚一边去，你这样的人，根本伤不了我半分。”
“我。”
允棠被宋渊一脚踹到了一旁。
长老却是有恃无恐，他知道宋渊不可能放任姜池鱼跟他同归于尽的。
“你重伤了我，那小女娃娃在阵法之中的处境只会更难。”
长老的话音落下，宋渊怒斥一声：“把她放出来，不然我不介意整个鬼门跟慕容氏开战。”
“你大可以试试。”
长老看向宋渊，子啊他犹豫的那一瞬间，其实结局早就注定了。
但此时。
一直陷入昏迷的霍靳，却在这个时候醒来。
“阵法已成，小女娃娃大抵是出不来了。”长老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若是求求我，没准我还能帮你。”
“！”
血色的光笼罩着整个大殿，在长老说完那些话之后，突然……醒来的霍靳，双手捏诀。
长指点在自己的眉心，霍靳突然身影一闪，整个人都入定了。
“你在做什么？”长老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霍靳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强行入了阵法。
他听到了。
在昏迷之中，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哪怕想不起来，霍靳内心依旧有一个冲动。
他不能放任姜池鱼死在里面，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响。
如果姜池鱼死了，自己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不。”
长老想要阻止，但这一刻，阵法已经成了，连他也不能强行停下。
他不想自食恶果，也没有想到霍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都怪你们。”长老沉声，“这是我慕容氏百年来唯一的血脉，若是死在你鬼门，你就等着陪葬吧。”
“那也是我鬼门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若是死在里面，你们也等着死吧。”
两方之间，剑拔弩张，可在霍靳入阵的一瞬，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改变了。
他们都停下来了，长老在想怎么把霍靳从阵法内救出来。
可此时。
姜池鱼在里面已经杀疯了，她陷入了心魔之中，梦魇将她笼罩。
“就那么想假扮他是吗？”
长剑抵在霍靳的心口，姜池鱼早已经丧失了分清是真是假的能力，她的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枯燥的指令。
杀！
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
霍靳哪里想到，一入阵法就碰到这样状态下的姜池鱼，他连连躲开，跟姜池鱼缠斗在一块。
霍靳怒斥道：“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了，我是谁？”
“切。”姜池鱼冷嘲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左右我的心，没用，所有人，不管是谁！”
“醒来。”
霍靳竭尽所能，想要唤醒梦中的姜池鱼。
可惜没有任何用。
一旦入梦魇，便再难出来。
两个人打了很久，姜池鱼精疲力尽，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啊——”
姜池鱼累得很，知道自己停下来，便会死在这里，所以哪怕累的疼的提不起剑，却依旧在厮杀。
“我在这里。”
霍靳伸手，抱住了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可是姜池鱼依旧在挣扎，累得还剩下一口气，依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带你出去。”
“我要死了。”姜池鱼没有任何的力气，低声喃喃，紧紧地闭上双眼。
那一瞬，没有记起来的霍靳，心脏疼得很，他看着怀里的女人，无比的难受。
好像整颗心都在往下坠。
“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将你带出去的。”
虽然记不起来他们之间的种种。
但是霍靳还是要拼尽全力。
滴答滴答。
耳畔是水流滴下的声音。
霍靳抱着怀里的女人，一步步地往前走，手里的剑，遇到那些凑上来的冤魂。
便是一剑了断了他们。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那条路劣迹斑斑，全是鲜血。
阵法之外，长老靠在墙壁一侧，深呼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气息，慢慢让自己思绪稳固下来。
长老双手结印，点在眉心之间：“一定要活下来。”
“自食恶果。”
“我以自身起阵，也不是要你入阵去伤害自己的。”
长老也没想到霍靳会这样不管不顾的闯进去，甚至于不考虑任何的后果。
“啊——”
一阵凄惨的叫声。
长老还未入内，倒在地上，又吐出一口鲜血，他被霍靳强行冲击。
整个人倒在一侧，难受的很。
少年带着浓烈的怨念，抱着姜池鱼从阵法之中出来，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霍靳倒在地上，宋渊急忙上前，一把接过霍靳手里的姜池鱼。
“我不允许你们继续在这里闹下去。”宋渊沉声，“弄清楚了，这里是鬼门，不是你们慕容氏。”
“……”
宋渊抱着姜池鱼离开，剩下的交给不朽他们去处置，毕竟已经撕破脸皮，没有什么顾虑！
不朽走到慕容长老的面前：“我们鬼门无意跟你们结仇，但是长老几次三番这么对待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朽笑着道。
趁着长老跟霍靳受伤的时候，将人锁进了地牢。
不朽是个狠毒的人，对待自己的师兄尚且能下得去死手，更何况这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他走到长老的面前：“听说慕容氏的血液跟旁人不一样，我一直都很好奇，来啊，给我瞧瞧。”
“……”
长老的脸色变了变，一侧的霍靳在昏迷之中，还是被强行痛醒了。
霍靳的眼眸倦怠，嘴里喃喃着：“出来了，就没事了。”
“……”
“没事吗？”不朽看向霍靳，“这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来啊，让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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