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面条。”蒋屹的声音已经不是刚才叫她的那种轻快，换成了有气无力的声音。
“哟，这是怎么了？刚才听着你不是心情还挺好的吗？”吴晚秋，走到他背后，手抚在他背上温柔的笑。这儿子小脾气大，一点点不高兴就摆脸上。
“没怎么，天气不好影响心情。”蒋屹手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天色黑蒙蒙的，正下着毛毛雨，他抬眼，恹恹对着正准备坐下的吴晚秋说：“光线不好，把灯打开吧。”
“行。”吴晚秋应着，又走过去开灯。
餐桌上方，小小的水晶灯打开，房间里亮了不少，但蒋屹觉得今天这个灯光有点发白，感觉冷冰冰的。他抬头盯着吊灯看了一会儿，说：“这个灯，不舒服，得换一个亮点的。”
吴晚秋抬头，看了看那盏灯，再看向儿子，儿子还苦着脸看着灯研究。这灯明明是他自己挑的，这会儿又突然这么嫌弃，这是遇到啥事不高兴，找东西撒气呢？
她想问，但觉得这会儿问可能他不会说，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吴晚秋决定过一会儿再问。她拿了一块蛋糕，咬了一口，“唔，味道不错呢？你自己做的？”
“不是，她做的。”蒋屹没精打采地回答。
“哦，她也会做，你什么时候教她的？”吴晚秋问，她想着苏静家境普通，应该家里没有买烤箱。这个时候，小家电业还不怎么发达，烤箱对普通人家来说，算是个大件，很少有人家能买得起。
“我没教过，她一天做题，画画时间都不够，哪会有时间让我教她这些？”蒋屹说完，拿着牛奶喝了几口，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盯着蛋糕看。
“哦，那她在哪里学的？”吴晚秋吃着蛋糕，随口说。余光瞥到儿子正盯着蛋糕，眼神探究。疑惑地问：“这蛋糕有问题吗？”
等了几秒，蒋屹才忽的目光转向她回答：“蛋糕没问题，但，人有问题！”他语气很确定，还带着很多的不爽。
“怎么啦？人有什么问题？”吴晚秋不解。
“她一大早没去跑步，就做蛋糕，还多做了一份，自己早餐也没吃，拿着那多做的一份蛋糕就走了，也没说去哪里。”蒋屹看着吴晚秋，眼神里期待着她的答案：“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
吴晚秋面对儿子这认真，又有点幼稚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做多了一份要拿去给谁嘛，很正常啊。”她笑了一下，摸了摸儿子的脸，“怎么？你觉得用家里的东西做了给别人舍不得？”
“咦，”蒋屹拨开吴晚秋的手，“关舍不得什么事？多少点钱嘛？”他翻个白眼，“你不觉得她拿出去给人不正常吗？她给谁？她和父母早就闹翻了，这都快一年没见过面了。”
“嗯？那又怎么样？她有自己的朋友或别的什么重要的人，想送一个自己做的蛋糕不是很正常吗？”吴晚秋意识到什么，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
“就是不正常，她一天天除了学习就是画画，哪也不去，现在班里的同学她都没全记住。而且以前的同学朋友我都认识，要给谁不可以和我说？”蒋屹表情开始严肃。
“那万一她是拿给亲戚呢？”吴晚秋问。
“她才不喜欢走亲戚，从小就不喜欢。”蒋屹十分确定的说。
“嗯，那你觉得她会是拿去给谁？”吴晚秋现在是明白了，这个儿子真的是喜欢上了苏静，自己还没发现。不过她暂时还不想提醒儿子，不明白就不明白，懵懂点好。下学期就高三了，最好能高考以后他才明白。她尽量控制着自己要笑出来的表情，看着儿子没说话。
“我看，她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才会这么主动。”蒋屹说。
“为什么？你从哪里看出来？”吴晚秋说
“她以前追我的时候，就经常送我东西，自己写的诗，画的画，我当然知道。”蒋屹表情愤愤，好像自己的专属的待遇让人抢了一样。
“噢…那人家追你的你又不喜欢，不接受，还不让人家喜欢别人？”吴晚秋说。
“呃……”蒋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噎了一下才说：“她要考中央美术学院的！现在谈恋爱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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