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听到温一依说谢谢，才安心关了门。
她想，应该是来过这里，要么就是少爷说过？
小叶也没深想就去忙自己的活了。
凌越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他手里的财经杂志被他翻了好久，猛地一放，他抬步去了三楼。
等他走到三楼的时候，正好看着温一依被周姐领着从母亲的房间出来，眼睛还是红红的，脑袋也耷拉着。
凌越大步走了过去，整个人的温度骤降。
他直接牵住温一依想带她走，却被周姐拦了下来。
“少爷，夫人让我送小姐去客房休息，好参加今晚的席面。”
凌越未理会，直接拉着女孩准备走，可温一依却向后躲了一步，躲到了周姐的身后，并不想凌越带她离开。
“怎么回事？依依！你想参加那无聊的席面？你知道她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我知道。是给哥哥你选联姻对象的，恭喜你，凌越哥哥。”女孩小声说完，而后牵住了周姐的手，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凌越顿时左心房刺痛了一下，他一直紧紧盯着女孩，并未挪步一寸。
周姐见女孩乖顺，她挺满意的。她有点无奈，连女孩都这么听话识时务，怎么少爷还这么执着一根筋。
她看了凌越一眼叹了口气忍不住提前说了出来：
“少爷，夫人知道小姐的父亲会有好几年的牢狱之灾，家里亲戚也就一个远房的姑姑，几乎无依无靠。所以夫人已经联系过小姐的父亲，收养了小姐当女儿，明天就会登报，以后小姐就是您的妹妹……那我就先带小姐去了。”
凌越不信，他看着女孩猛地抓住她的手，见女孩挣扎他克制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情绪，冷静自己开口道：“是真的吗？你真的同意当我的妹妹？”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低着不敢看他。
“少爷……”周姐在一旁提醒。
“哥哥，手疼。”
女孩喊了疼，凌越慢慢放下拉住女孩的手站直了身体，他默默看着温一依和周姐离开。
刚刚还坐在他怀里要他亲，要他喂牛奶的女孩，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变了。
他的拳头越捏越紧。
收养？妹妹？
他不知道母亲和温一依说了什么，竟然让温一依答应当他的妹妹了。
刚才那分明就是在外人面前跟他保持距离。
他不明白这一切。
但是他知道，女孩这是……不要他了。
或许已经不会和他公开了。
他忍不住走到林无双的房间门口敲门，可房间内并无声响，门也锁了。
母亲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件事。
凌越站在原地气息越来越急，他的脑海又出现很多让他窒息的画面：
母亲咳嗽吐血的画面。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画面。
还有他吃了很多安眠药慢慢滑入浴缸。
他甚至在头发斑白的时候还会跪地自残，拿鞭子不停抽打着自己的背部。
那画面极度夸张。
凌越张着嘴，只觉得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扶着墙面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去抽屉里找自己的药。
泡在浴缸冰凉的水里，才让不停咳嗽挣扎的男人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从水里冒出了头，水从他的发丝尽数滑到他的脸颊、他的鼻梁、他的眼睛。
他耷靠在浴缸边一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那侵入他眼底的水从他的眼角带着热度滑落下来。
那不是泪、
他没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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