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瞪大了眼睛，凑近了些：“唐叔，那条鱼到底什么样子？你每次描述得神神秘秘的，我都快好奇死了。”
唐文轩的目光望向海面，仿佛在追忆什么：“那是一条全身雪白的鱼，尾鳍特别长，像水里的丝绸一样，游起来轻得像风。它的鳞片在太阳下会闪光，看上去就像是银子浸了水，一下子就消失在海里了。”
小玲听得入迷，忍不住惊叹：“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只妖精啊！难道这真是一条精怪？”
唐文轩大笑起来，拍了拍小玲的肩膀：“你这丫头，就爱胡思乱想。精怪也好，妖精也好，反正它就是条鱼，只不过比一般的鱼聪明些罢了。”
小玲嘟囔道：“我看唐叔你都迷上这条鱼了，每次回来都要提它。这么聪明的鱼，难不成真成精了，专门来逗你玩？”
“要真是逗我玩，那我还挺高兴。”唐文轩哈哈一笑，眸子中透出一种深深的期待，“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它，我就觉得这海里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你看我们捕了一辈子鱼，可这片海每天都不一样。”
小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唐叔，我听你这么一说，突然也觉得这海还真有点神秘。我们天天来赶海，可好像也没真正了解它。”
唐文轩笑着指了指远处的海面：“你要是肯耐心观察，总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我曾经见过一种鱼，头上长着个小小的角，只有月亮圆的时候才会浮出水面。”
“真的吗？”小玲睁大了眼睛，“那是什么鱼啊？”
唐文轩耸了耸肩：“说不出名字，没人知道它的来历。我看到它的那晚，月光很亮，海面像被镀了一层银，那鱼就那么静静地浮在水面，像是在等什么。”
小玲听得入神，不由得感叹：“唐叔，你这辈子看了这么多稀奇的东西，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呵，赶海是辛苦活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唐文轩笑了笑，突然放低了声音，“不过有时候，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也确实觉得自己挺幸运的。比起那些整天守着网和鱼虾的人，我倒觉得，海给了我一些特别的眷顾。”
小玲忍不住追问：“那条银鱼又算是什么样的‘眷顾’呢？它总是逃走，不也让你失望吗？”
唐文轩摇摇头：“失望？没有。我觉得每次看到它，都是一种缘分。说不定，有一天，它会自己来找我。”
小玲扑哧一笑：“唐叔，你还真有点迷信了！鱼怎么会主动找人啊？”
唐文轩却不答，只是望着远处的海面，眼中泛着一丝神秘的光芒。半晌，他轻轻说道：“小玲，有些东西啊，确实不是靠捕捉能得到的。就像这条鱼，可能它就是在考验我，考验我的耐心，考验我的心性。”
小玲微微一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海风微微吹来，海面上泛起一层层细浪。忽然，唐文轩的眼神一凝，指着远方：“看，那是什么？”
小玲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远处的水面上，隐隐约约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晃动。那影子若隐若现，随着海浪忽而浮现，忽而消失，仿佛真的带着某种灵性。
“是它！”唐文轩兴奋地低语，“我没看错，就是那条银鱼！”
小玲也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道影子：“唐叔，这次我们一定要抓住它！”
唐文轩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坚定：“好！这次我们一起试试！”
说罢，他迅速拿起了渔网，悄悄向前走去，生怕惊扰了那道白影。小玲紧跟其后，心跳得飞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上的动静。
离那影子越来越近了，唐文轩深吸一口气，举起渔网，准备随时撒下去。然而，就在他网要撒下的瞬间，那道白影突然一闪，轻巧地滑出了他的捕捉范围，仿佛是在逗弄着他。
小玲懊恼地跺了跺脚：“怎么又跑了！这鱼也太狡猾了！”
唐文轩却哈哈大笑，似乎一点也不气恼：“看吧，它就是故意来逗我玩呢！不过也好，这鱼跑得越快，越证明它灵活聪明。”
小玲不服气地瞪着那道远去的白影，咬牙道：“唐叔，我们再试一次！我不信抓不住它！”
唐文轩摸了摸小玲的头，温和地说道：“小玲，这条鱼啊，不是我们能轻易捕到的。你要记住，有时候我们跟海里的生物打交道，不是所有的都要抓在手里。它愿意来，愿意走，都随它去吧。”
小玲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可是我们赶海的，不就是为了捉鱼吗？像这样放过它，不是白费了我们这么多次努力？”
唐文轩笑了笑，眯起眼睛望向那渐渐消失的白影，轻声说道：“是的，我们赶海是为了生计，但有时候，这海里的东西也教会了我们一些其他的道理。像这条银鱼，它让我明白，海里有许多我们不了解的存在。有的鱼注定不属于我们，追也没有用。”
小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眼前的唐叔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他不再只是那个单纯捕捞鱼虾的渔夫，而是一个与大海对话、从大海中悟出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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