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力接过名单，目光在伊万科夫的名字上停留片刻。
这老头是北熊国少数清醒的修士，当年曾阻止过佐罗二世的召唤仪式，后来被激进派排挤，一直隐居在西伯利亚。
“让他上‘极光号’，派两个人盯着。”他把名单还给舰长，“告诉他，若敢耍花样，空间乱流会是他最好的坟墓。”
启航倒计时响起时，五艘巨舰的灵能引擎同时启动，淡蓝色的光柱冲破月球尘埃，在环形山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杜力站在昆仑号的舰桥，看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地球，眉头微蹙——他的灵识感应到，太阳系边缘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在波动，像极了北极裂隙里的混沌之力。
“是错觉吗？”他自语道，指尖的法则链轻轻颤动。
“杜力大人，所有界标已激活，航道安全。”通讯器里传来张角的声音。
杜力收回思绪，沉声道：“全军出发，目标火星。”
五艘巨舰排成菱形编队，突破月球引力，朝着深邃的宇宙驶去。
飞船进入巡航状态后，杜力将日常调度交给龙傲天，自己则进入舰尾的修炼室。
这里被他布下了“小千世界阵”，能模拟地球的灵气环境，更重要的是，阵法能隔绝外界探查，让他安心研究那缕从北极裂隙带回的混沌之力。
培养皿中，黑色的雾气在灵能束缚下不断挣扎，偶尔触碰到皿壁，就会留下腐蚀的痕迹。
杜力的龙形元婴悬浮在培养皿上方，银纹闪烁，仔细解析着雾气的结构——这东西既不属于灵力，也不属于科技能解释的能量，更像是纯粹的“虚无”，能吞噬一切接触到的物质。
“难怪北美那些疯子想研究基因融合。”杜力皱眉，“若是修士能掌控这种吞噬力，的确能快速提升修为，但代价……”他想起北极那些被触手撕碎的修士，元婴不禁泛起寒意。
就在这时，修炼室的警报突然响起。
“杜力大人，三号舰‘狮心号’遭遇不明物体撞击，舰体轻微受损！”龙傲天的声音带着急促。
杜力瞬间出现在舰桥，通过全息投影看到狮心号的侧舷有一道两米长的划痕，周围的能量护盾仍在闪烁红光。
狮心号是非洲部族主导的飞船，此刻穆图长老正站在受损处，他的狮魂在舰体外咆哮，似乎在警告什么。
“是陨石吗？”杜力问向观测员。
“不是。”观测员调出慢放画面，“这东西速度极快，雷达没捕捉到信号，看起来……像活物。”
画面中，一个模糊的黑影擦过狮心号，形状类似章鱼，却长着数十根闪烁幽光的触手。
杜力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触手的形态，与北极裂隙里的怪物如出一辙！
“全员戒备！”他立刻下令，“所有飞船开启最高级防御，灵能炮充能！”
命令下达的瞬间，昆仑号的舰首灵石核心亮起，九条法则链延伸而出，在编队周围形成金色护罩。
其余四艘飞船也纷纷启动武器系统，狮心号的兽修们放出各自的兽魂，在舰体周围组成活的防御网。
半小时后，观测员再次惊呼：“左前方五十公里，发现大量不明物体，正高速靠近！”
全息投影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出现在雷达范围，数量至少有上百个。
它们的移动轨迹毫无规律，却都朝着飞船编队而来，速度已突破第三宇宙速度。
“是星际异虫？”欧盟的圣骑士长皱眉，“古籍记载，域外空间有以星辰为食的虫族。”
杜力却摇头，他的灵识已锁定其中一只，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混沌气息。
“不是虫族，是法则荒漠的污染物。”他沉声道，“穆图长老，让你的人收回兽魂，这些东西会吞噬灵魂力！”
穆图长老闻言立刻下令，狮魂们不甘地退回舰内。
几乎在同时，那些黑影已撞在金色护罩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透过护罩，众人看清了它们的模样——那是一团团凝聚的混沌雾气，偶尔显露出触手的形态，撞击处的法则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它们在吞噬护罩的灵力！”张角急声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十分钟！”
杜力眼神一凝，龙形元婴离体而出，瞬间扩大到百米长，在编队前方张开巨口。
金色龙息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所过之处，混沌雾气如同冰雪消融，发出凄厉的尖啸。
“跟着我攻击！”杜力的声音传遍各舰，“用灵能破甲弹，集中打最密集的地方！”
昆仑号的主炮率先开火，冰髓灵石核心爆发出幽蓝光柱，瞬间洞穿了一群黑影；狮心号的兽修们则将灵力注入电磁炮，射出带着狮魂咆哮的炮弹；欧盟的圣骑士们释放圣光，净化那些漏网的雾气。
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当最后一团黑影被龙息焚尽时，飞船编队已驶出这片空域。
杜力召回元婴，脸色有些苍白——这些混沌污染物的数量远超预期，更让他不安的是，它们似乎在刻意引导飞船偏离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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