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要知道司懿如平日里也是一个挺有傲气的人。
今天却一反常态，对于一个还没有展露过实力的这么殷勤，他怀疑司懿如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孙康锡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拼死拼活进了实验室，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有见过司懿如对谁这么殷勤过。
略微的不舒服从心底升起。
“对了，学姐我刚才说要请你帮我看一看的论文我现在放这了。”
孙康锡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打印出来的纸全部放到司懿如身边。
“嗯，我等会帮你看。”
慕谙垂眸视线落在实验室的其他地方，似乎不怎么在听司懿如的讲解。
孙康锡眉头皱得更深了，是不想听？还是不屑于听他们的内容。
“在我们的研究下，我们对如今市场上的语音编程进行了再三的改造，我们的软件将会日益趋近于更好，不断契合真正的智能……”
“尽管如此，语音交互技术这一方面我觉得我们还能继续深挖。”
慕谙倏地抬眸，问道，“你们对自己的预期是多高。”
司懿如愣了下，习惯性回答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因为真正能走到多高，这是谁也说不准的。”
慕谙拿起放在一边的孙康锡的论文，偏向他询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孙康锡点头，他也想让慕谙看看自己的水平，同时检测慕谙的水平到底如何。
如果慕谙连自己的水平都达不到，那么他绝对会表示出他的质疑。
更主要的是，他在里面提出了一个新的理念，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其他人看看，来证明自己。
孙康锡期待的偷偷勾唇，他想象着陈忠徕夸赞自己，大家对自己另眼相待的场面。
慕谙看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的，让人非常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看。
慕谙手指微微敲着桌面，没有发出声音，其实对于熟悉慕谙的人来说，便知道这是她无聊时下意识的动作。
孙康锡抿紧唇，避免自己高兴期待的痕迹太过浓重。
慕谙看完，放下那篇论文，犀利的眼神落到了孙康锡身上。
“你觉得我们目前语音这方面的技术如何？”
慕谙淡淡道，“你不觉得我们的市场其实已经很饱和了。”
孙康锡微微睁大眸子，杨思敏替他问出了话，“饱和？我们市场明明还有很大的缺口，现在的语音技术远远不是真正的智能语音。”
孙康锡在听到杨思敏的话后，脸色好看了不少。
“是啊，这两者有冲突吗？”
慕谙微微掀眸，不客气的道，“现在的市场剩下的只是硬骨头和边边角角。”
其他的，自然由大公司垄断了。
孙康锡唇瓣微动。
慕谙继续道，“先不谈这个，我知道你们的目标都是那块硬骨头。”
“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直执着软件这方面，就没有想过硬件跟不上的问题吗？”
只有软件，硬件跟不上，那还真的算是真正的智能吗？
软件很重要，但硬件呢？
就像是一个人的思想很牛逼，但如果他的身体跟不上，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想得再多，身体也反应不过来。
“而且……”慕谙淡淡的把东西随意而准确的翻出来，“你这边在用隐马尔可夫模型法的时候，你不觉得你运用得很乱？恕我直言，如果你对它的理解只有这一层，那么你最好放弃这个方向的研究。”
最后这一句话可谓直截了当将孙康锡所有的傲气踩在脚下。
无视他投过来的愤懑，慕谙微微蹙眉，犀利将里面的缺点全部挑出来。
“另外你想要把人脸识别和语音结合起来，但是你写的这个通过照片的人脸识别，明明代码不需要这么复杂，而且你这个程序得出来的结果是错的……”
慕谙侃侃而谈，提起研究，向来平静的眸子透着细微的光芒。
稳重，成熟，自信。
那是她在涉及到喜欢且擅长的领域时，享受而自然的反应。
如果说平时的眼神带感禁欲，那现在的慕谙就是一束光，能吸引也能指引万千学子或者追梦人。
但这些孙康锡完全注意不到。
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参考了那么多的资料论文，这是错的？
简直荒唐？她真的有实力？
“你觉得我这个有错？！”
“你觉得你是对的？”
慕谙反问，清冷的视线里恍惚有些一闪而过的无法理解。
不过她向来尊重用事实来让人明白。
“而且，你这论文到底是你的论文，还是前人思想的合集？”
这一句话问得孙康锡面红耳赤，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他只不过是引用了前人的思想和结果。这种方式明明就是最稳妥的不是？
慕谙摇头，如果只会一昧的
慕谙捏了捏眉心，清冷命令道。
“你现在用你的电脑把这个跑出来看看。”
“好！我这就跑给你看！”
不服气的将自己电脑拿出来，打开之前保存的源代码，在特定的APP里跑动。
很容易就跑出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慕谙沉了沉眸子，俯身接手过孙康锡的电脑，十指飞快的用自己脑海里的知识把这些进行增加修改删除。
看代码知水平，慕谙一出手，杨思敏眸子就亮起来。
很漂亮，让读者看着就非常的舒服。
而且能不废话绝不废话，能用最好的绝不用最差的。
几乎不需要修改，仿佛她已经在脑海里写过好几遍了。
司懿如不意外的弯唇，她知道能够被陈校长这么推崇的，肯定是有绝对的实力的。
慕谙快速地写完自己的代码，然后运行。
这一次跑出来的图片远远比孙康锡刚才的还要漂亮舒服多了。
也更有实用性。
而且顺便又调出下一个命令，这一次直接慢慢显示了分解到获取的过程。
逐渐演示了这张最终答案是如何得到的。
从程序开始跑，孙康锡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与不足了。
等到她彻底跑完，脸色跟着苍白。
他知道自己错了。
甚至连一个比自己小的女生都不如。
而之前她说的每一句都在此刻拍到了自己脸上。
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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