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排练的时候耗子的魂一直不在家，但是一杯酒下肚，耗子就又开始活蹦乱跳。我和琪琪开玩笑说耗子吃了《丈夫再造散》，有的人知道，但是多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还得从上午说起！
嫂子让我去给琪琪送姜糖水，当时琪琪正肚子疼得厉害，蜷着身子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热水袋。
等喝下姜糖水之后，琪琪趴在我的腿上，让我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昨天晚上看到大梅姐看的那篇正好是《马介甫》，于是就给琪琪讲起了这个小短篇。其中有一段就是杨万石吃了马介甫给的《丈夫再造散》之后，才敢于和刁蛮暴力的妻子斗争。
因为琪琪一直不睡，所以上午就把整个故事都讲完了。酒桌上也不适合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讲这么长的故事，只好简化掉一些情节，用几分钟的时间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什么是《丈夫再造散》。
除了老周和老塔，其他人都笑了，包括耗子。老周不笑可以理解，这个人几年也不一定笑一次。但是老塔也没有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痴心了，以为我在指桑骂槐地说他们两口子。故事开始的瞬间我就后悔了，但是赶到这了，又不能不说。
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老塔对我那么好，最近我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净做些惹人不高兴的事呢？
耗子并没有和以往一样喝那么多酒，也没有不合时宜地胡闹下去。今天只有老塔和耗子一人喝了一杯，其他人都没有心情沾酒，所以不到九点饭局就结束了。
老老实实地吃完饭以后，耗子追上我和琪琪。
“嘿！你们小公母俩干嘛去？”
真是听不惯耗子这么说话，别看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总觉着这家伙有点讨厌。但是他问的问题也确实是我想问琪琪的，于是停下来看着琪琪问道：
“大姐，咱们干嘛去呀？要不咱们玩儿灭四害吧，今儿抓耗子，逮着之后浸水里淹死！”
琪琪并没有被我的话逗笑，回头看着耗子问道：
“耗子，你想干嘛？”
耗子伸手把我扎头发的皮筋扯下去，一边绑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
“出去玩儿带上我呗？哥们现在素的厉害！”
耗子刚才一定扯掉了我几根头发，我揉着头皮没好气地说道：
“耗子你丫是不是有病？你他妈素就来骚扰我们俩？尖果儿有的是，自个儿想法拍婆子去呀！滚蛋！”
“我操！斌子你丫这是有撑腰的啦！跟我这横起来了？”
“耗子你先别蹦！早就提醒你买一能护着脸的头盔，我看你这是嫌牙长得忒结实了！”
琪琪从包里拿了一条新的皮筋出来，一边给我绑着头发，一边看着呲牙咧嘴的耗子说道：
“小茹说想带我们去会几个朋友，你应该基本全认识，一块儿吧？”
本来想和我闹腾闹腾的耗子，听到琪琪这么说，马上就满脸堆笑地回道：
“去！不出这地球我就去！”
我冷哼了一声道：
“出地球？就你丫那揍性？能他妈出了你那耗子洞就算是老天爷赏你本事了！”
不等耗子回怼，琪琪就掐了我一把，严厉地训斥道：
“把你嘴里那没用的话佐料往回收收！这么说话好玩儿吗？”
其实前些年我一直是这么说话的，喜欢带些不文明的修饰词，也经常没大没小地乱开玩笑。只是在和琪琪接触以后，从没有和她这么说过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自然地只说些正常语言。
以前琪琪没有表示过听不惯我这样，不是因为例假的骚扰，就是正在开始关注我的所有细节了。不管怎么样，她只要发话了，我绝对马上执行！
于是一本正经的和耗子说道：
“长春儿和刘建军在一起，好像柳梅也在。话里话外的听到了一两句周路平，不知道他在没在。可以肯定的是丁洋和洪飞没跟他们一起。”
耗子点了点头道：
“倒都是熟人！我陪着你会会他们去！”
这他妈又不是打架！我用你陪着我？还他妈会会！你会赢了几次？还是他妈挨揍挨得少！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刚才琪琪警告过了，只好忍着气说道：
“得嘞，那咱们一块儿吧！你是坐张洁的车，还是坐我这摩托？”
耗子猛地一拍大腿，就跟腿上被蚊子叮了一样。
“有汽车我还坐你这摩托？亏你想得出来！”
说完丢下我和琪琪，快跑着去追张洁了。
等耗子走远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的老塔走过来，一边抽着烟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
“今天有事，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明天晚上有事儿吗？”
“明天晚上去陪宋伯伯吃饭，已经定好了。大哥，你要是有事就说，不行我往后推推。”
“我没事！上次咱俩一块儿研究大壮的曲子，不还没弄完吗？我就是想下次排练之前，再跟你坐下来好好交流交流。”
“大哥，我也惦记着这事呢，一直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给我上课，咱星期二怎样？明天咱一块过去吧，陪着我未来的老丈人喝二两。”
没等老塔推脱，琪琪就拍了拍老塔的后背，急促地说道：
“就这么定了，明天下班儿我们俩过来接你！顺道去我那房子看看，带你认认路。”
老塔笑着点了点头道：
“酒我出！菜我就不多准备了，把今儿炸的丸子带上，剩下的你们看着安排。”
琪琪微笑着歪头看了一眼老塔，然后快速给我整理好头发。
“丸子带上，你这手艺不错，今儿中午还真没吃够！别的你也甭准备，拿了也得让你带回来，我爸都安排好了！”
说完不等老塔再客气，就又拍了拍老塔的后背，继续说道：
“别光想着给我们花钱了，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还真以为只有外人才知道，你拿斌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呀？老塔，人心不都是肉长的吗，我们感念你的恩情！”
老塔点了点头，满脸的欣慰和感激，预期充满关怀地说道：
“出去玩儿能不喝酒就别喝了，你们俩以后注意着点，酒可千万别过量。尤其是出去巡演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许喝醉！”
说到这，老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嗨！又啰唆上了！去吧，玩儿高兴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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