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起来，我们的赌局...应该算是输了吧？”
“按照约定，我们不是应该撤离，然后...然后给可可姑娘洗清冤屈吗？”
此刻，何宁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
操控他四肢五感的，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然而，他残存的那一丁点意识，还是让他想起了之前的承诺。
何宁这人其实并不喜欢撒谎，也不爱违约。
之所以会骗洛青，只是因为他单纯的看洛青不爽，外加他除了欺骗之外...便没有其他办法去处理这位绝世强者而已。
对于洛可可，他并不希望使用欺诈的手段赢得胜利，而是想要在“公平”的赌局中，击溃女孩的精神。
但他失败了，不仅没能击溃洛可可，反而让自己的精神逐渐堕落。
可这家伙在迷迷糊糊中，还是想要“遵守承诺”。
“...”
看着何宁说出这番话，另一个存在于他脑中的“人”显然有些无语。
不过，那人也并未生气，而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笑呵呵地说道：“输了也没关系啊，我只是想让你问清楚输的原因而已。”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次败就算了，多积累点经验，下次再从长计议就是。”
“我真没有别的想法，你放心去问吧~”
声音的主人满口都是无所谓的语气，然而，在无形之中，却再次动用了那股无形的“蛊惑之力”。
若在以前，心性强大的何宁定然不会受此影响...
但如今，在完全接受了那股来自异世的力量之后，何宁已经无法抗拒蛊惑了。
他双眼迷离，就这么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走到洛可可的面前。
“可可姑娘...我...”
何宁喃喃自语的说着。
而迎接他的，是洛可可手中的刀刃。
苍火与霸王破阵枪再次碰撞，两者锋刃间聚合而成的【乱神】天刀，横劈过苍穹，斩开了天空与大地，同时...也切过了何宁的躯体和环绕着洛家庄园的异常屏障。
何宁的话顿住了。
他呆呆地低着头，望向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毫发无伤，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伤口...
不...不对！
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割裂感，和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
他明白了。
那柄天刀攻击的并不是他的躯体，而是他内在的灵魂。
他思想的源头——灵魂，被直接切碎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瞬间，何宁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他体内的那个声音向他承诺过，只要他自己不愿意，那世上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分毫。
之前，何宁也曾私下里实验过，让卡诗黛尔和诺贝塔二人攻击自己。
传奇的力量是何等可怕，哪怕是同样拥有传奇境实力的洛可可，也无法完全躲过。
可他何宁，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却能在一股“护体力量”的加持下，轻而易举地闪转腾挪，躲避一切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招式。
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穿这道护体力量，英雄做不到，传奇做不到，就连荒野之中的大妖兽，也一样做不到。
洛可可也应该做不到才对。
乱神之刃的挥动速度不算快，若不能提前锁定住敌人，那很容易就会落空。
而这，也是何宁之所以敢来到洛可可面前的根本原因。
可是这一次，在女孩挥出乱神之刃的时候，那股本来应该保护何宁的护体力量，却在一瞬间完全消失不见了！
不...不止于此！
它甚至还推波助澜，在何宁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进一步锁死了他的双腿，彻底断了何宁逃跑的可能。
“为...什...么...”
何宁先是有些不解。
“那个家伙”不是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的么？
祂从自己十多岁开始，就已经找上了自己，向自己灌输了知识、力量...与野心。
在何宁的思想里，“那家伙”谁都敢会背叛，但唯独不会...背叛自己。
因为他是【首席】啊！
不过...
在意识慢慢消散之前的回光返照间，何宁用最后的思考能力，猛地想起了一种可能。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吗？！”
何宁闭上了眼睛，身躯轰然坠下，嘴角之上，也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在你的计划里，所有人，都是耗材和工具...”
“就连我，也一样...”
“不不不，你错了。”
这一次，那声音并未借着何宁的嘴出现，而是在他脑中漂浮。
“我说过，我会实现你的愿望，完成对你的承诺。”
“只是...这个方法，你可能接受不了而已。”
“但是完全没关系，过程并不重要，只要结果足够好就行。”
“我【笑魇】的首席啊，奉献出你的躯体，和你的一切吧，这是无上的功绩呀。”
“待我登上顶点之时，你所有的目标都将实现。而未来的你，也绝不会后悔如今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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