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有大把时光，外头雨势渐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海面上波涛翻滚，苍山为他们多加了一道防御。
餐桌对面的念旧城瞪着一双眼亮闪闪地看着她。
“？”
“他想画画。”沐长歌想都不想就知道。
“唔，那正好去幻境里实战演练。”
宁清和打了个响指，笛音环绕着餐桌周围的人，月宫内涌入大量的海水，等他们回过神，已然置身于船上，幻化出的一只海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Jackdaw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手指，坐在最角落非常配合地降低了存在感。
海水很平稳，用不着琴川和阿榆去调节，三个境之灵默契地跳到假山上，决定观战。
眼见海妖来势汹汹，念旧城来不及思考，随手画了一堵墙，它没能刹住，一头撞了上去。
整个餐厅陷入寂静，宁清和咬着下唇腼腆一笑。
“它跟那边的海妖一样吗？”念旧城戳了戳撞晕过去的海妖，表皮明显柔软。
“长得一样，智商和脸皮不一样。”起码外面那个不会撞墙上。
“长得一样就行，我可以画下来了。”
“我觉得让它们撞墙上不错。”叶凪自我肯定道。
Jackdaw来到了前边:“如果墙被撞碎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完全有可能。”叶羽冥赞同。
沐长歌跳下船踩在水上，拎起那只半死不活的海妖，翻了个身，它肚皮上光溜溜的，没有皮毛掩盖。
他拿筷子戳了戳，跟人的皮肤差不多软。“这也是一样的？”
“虽然我没见过，但不会错的。”宁清和笃信，“第二块拼图就是教会我如何运用灵力，第三块还没啥反应。”
“拼图？”
宁清和想起叶凪也不在:“我有一块拼图，但是零件不齐，麻烦诸位若有发现知会我。”
“好说好说。”离痕一声应下。
“之前没注意，还差多少块？”
“目前三块，还有三十九块。”
叶羽冥深沉地拍拍她的肩:“加油，你可以的。”
“那么突破口就是这里了。”竹斋拿剑刺入海妖胸腔部分，“鱼类，有心脏吗？我记得谁说心脏也在左边。”
宁清和眼皮一跳:“它不算鱼，没准就有。”
竹斋面无表情的用剑搅动，叶凪拍拍胸口退到了最后面。
“里面没器官？”
“这也太为难我了。”宁清和欲哭无泪，“要是想知道回头宰一个。”
“好家伙，这就是强者吗？”
宁清和融化了这只被分解得惨不忍睹的海妖，漫灌的大水往外头散去，房间重新变为一片空白。
“真的是空白幻境。”叶凪惊叹。
念旧城来了精神，在地上涂了几笔，画出一个捕鱼网。
“你认真的？”沐长歌扯了扯渔网，还算牢固。
念旧城抓了抓头皮:“我想画钢丝做的。”
宁清和轻点在渔网上，堇色的光芒包裹住它，一层冰覆在表面。
“看起来更脆了。”离痕没敢再去碰。
竹斋话不多说，用剑柄敲了敲渔网，并没有碎。
“竹斋都没有敲碎，看来是真的坚固。”
“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沐长歌索要了一只画笔，画出几个圈，分别写上了几个名字。
“这是站位，Jackdaw将它引入幻境，琴川和离痕面对面用网兜住，竹斋找机会往它腹部捅。易相逢用弓箭，可以站远点。”
叶凪和叶羽冥分别站在两头。“叶门主给他们加个光牢，叶凪就端好相机以防万一。”
“我呢？”万俟季好似被遗忘了。
“你得在外头帮忙。”
“你把剩下仨海妖都丢给我们？”宁清和忍着没掐他。
“有苍山和Jackdaw的分身，别慌。”
易相逢主动请缨:“我也在外面帮忙好了。”
……
夜间，宁清和独自坐在台阶上仰望星空。
“思考人生呢？”
“又是你呀……就是好久没看到过星空了。”
万俟季在她旁边两个身位处坐下。“你那边没有星空？岁杪之女被送往另一个世界，应该就是通讯器联络的那个世界吧？”
“是啦，它现在在我一位学长手里。”
“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世界？”
“没啥好的，污染那么严重，看不到星星……但是它的疆域很辽阔，有各地独特的风景。我特别想走遍世界。”
宁清和忽然好奇:“虽然知道联络的是那个时空，但是在哪一年哪一天？”
万俟季摊手:“我不会用，所以没怎么看过。”
“我这强迫症一定要搞懂。”宁清和“唰”得站起身，“找他问问去。”
“那我一起去看看吧。”
大晚上被敲门的郝?:……
“咳咳打扰了，尉迟学长在吗？”
“我在。”尉迟炎揉了揉郝?的脑袋，“你先去忙。”
尉迟炎替他们倒了两杯水，推了推金框眼镜:“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日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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