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一家人都不在了。
等等，莫不是那次的变故，令这位下定决心当暗探的？
苏老夫人握着珠串的手紧了紧，嘴唇紧抿，眼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恨意。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灵泷不禁皱起了眉，这个楚晴的嘴太严，但她年岁又已经大了，用刑的话，只怕还没等问出什么，她就已经死了。
之前司砚回报时，只说江南李府出了事之后，这个楚晴就被秘密的送去训练了一段时间，后来假借寻亲，北上京城，才与第一任汝阳侯相识，后来嫁给了他。
罢了，她的目的想必也是和那些暗探是一样的，不过，“苏柠的‘灰线’之毒，是不是你下的？”
“灰线？”苏老夫人有了反应，不过却是一脸的惊讶，“苏柠的体内怎么会有‘灰线’之毒呢？”
他们虽是知道东西不可能在那小丫头的身上，但她却是拿捏苏凛寒最好的手段，怎么会有人给她下毒，而且还是能悄无声息，令人死亡的毒？
萧灵泷见她的反应，确认她是真的不知道。确实，这些暗探巴不得柠儿好好活着，怎么可能下这种毒？
那到底会是谁呢？
想着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当年那场动乱，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苏老夫人嘴角微勾，“长公主殿下手眼通天，连老身的身世和经历，都能轻而易举的查出来，又更何况当年动乱的真相？”
萧灵泷挑了挑眉，“看来，无论本宫问你什么，你都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肯说？”
苏老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
萧灵泷起身，缓缓走到苏老夫人面前，轻声道：“看来，你是仗着自己年老体弱，没有几天日子了，跟本宫耗时间是吧？”
苏老夫人笑而不语，淡定得很。
“殿下，这是风公子和聂小姐审出的内容。”司文匆匆进来，禀告道。
萧灵泷瞥了一眼内容，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跟我们调查的有出入吗？”
“大体上没有，只有一处，没有人任何人知道柠姑娘是如何中的毒，谁下的毒。不过，最为可疑的是侍奉柠姑娘的乳娘，但据他们说，那乳娘是一直服侍曾经的汝阳侯夫人——卫夫人的。可，她那天被聂小姐打了个半死，后又被汝阳侯关入柴房，没多久就去了。”司文想了想回道。
萧灵泷敲了敲手背，想了想道：“那聂氏那个跟义安山土匪有联系的嬷嬷，交代了什么？”
“回殿下，那人也死了。”司文犹豫了一下，回道。
“又死了……”萧灵泷娥眉上扬，这么巧吗？
“那在这侯府里，这段时间还有谁死了吗？”
“还有两个不起眼的家仆，和汝阳侯外院里的一个管事。”司文回想了一下道。
萧灵泷转身，“看来，这汝阳侯府，还真是有够热闹的。”
说着，看向若有所思的叶清宇，“叶大统领，戏也看完了，这楚晴我就带走了，至于那院子里一堆的暗探，和这些审出来的东西，就给叶大统领去皇上面前领功了。”
萧灵泷示意，司文立刻将那些供词递给了叶清宇，叶清宇双手接过，眼神复杂的看向萧灵泷，“殿下，您应该知道为何这么多的暗探都聚集在这汝阳侯府的吧？”
萧灵泷点了点头，“本宫自然知道，不止本宫知道，父皇也知道，对了，记得帮本宫转告父皇，放长线钓大鱼固然是不错，但若是渔夫没有拉动鱼竿的能力，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好了，本宫走了，你的密羽，马上就到。”萧灵泷扫了一圈道。
司文已经叫了人进来，把苏老夫人架了起来。
“等等，殿下，这苏老……楚晴的身份特殊，您要是这么带走了，皇上面前，属下会很为难的。”叶清宇见苏老夫人要被长公主带走，不禁试着开口阻止道。
萧灵泷轻笑一声，“父皇巴不得不知道她的存在。”
说罢，抬步就离开了大厅，院子里已经倒了一地的暗探，“那些无关的人呢？”
聂焱松开最后一个人，拍了拍手，“都关在后院了。”
“殿下，密羽的人，马上就到了。”风漠禀道。
萧灵泷点了点头，“撤吧，痕迹扫得干净一些。”
“是。”两人齐声应道。
萧灵泷扫了一圈，她本来还想去卫夫人以前生活的院子去看看来着，但司砚他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那里生过大火，所以就算她去，也都不是以前的模样了。
萧灵泷刚走，密羽随后就到了，叶清宇看着自己这帮姗姗来迟的属下，咬了咬后槽牙，道：“把院子里的都带走，前院关到密牢，后院的押入刑部大牢，听候皇上发落。另外还有，把这汝阳侯府全部搜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动作快！”
叶清宇话落，密羽全部动了起来，他们一向是在黑暗里行事，天亮之前必须立刻汝阳侯府。
待一切都清查完毕，天边已经隐隐有了亮光，叶清宇也顾不上休息，立刻进宫，赶在早朝之前，将汝阳侯府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了皇上。
皇上听后，看着叶清宇呈上的供词，久久不语。
许久才开口说道：“辛苦你了，这件事朕自有决断。”
“皇上，那……”叶清宇犹豫的开口，那个南楚的大长公主，皇上真的任凭昭瑞长公主处置，不打算管吗？
皇上抬手打断，道：“不必说，朕自有打算。”
“是。”叶清宇低头应道，闪身离开了御书房。
忽的，皇上拿起桌上的供词，似是在看又似是透过去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旋即轻笑一声道：“果然不愧是朕的女儿。”
“皇上，早朝淡淡时辰到了。”魏公公敲了敲御书房的殿门，提醒道。
皇上把那些供词放在御书房的桌案上，起身回道：“朕知道了。”
皇上亲自打开御书房的大门，望见了天边的第一束光，嘴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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