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下，你快下棋，别磨磨蹭蹭的。”
余成在余家排行第五，大家都喜欢叫他老五。而催促他下棋的，则是跟他关系最铁的老四，因为两人年龄相差是最接近的。而平日里，也是老四跟他最能说到一块。
老四名为余忠，他极其爱下棋却技术不咋滴。就连平时不经常下棋的余成，都能赢他。
“老四，我下了，你自己没瞅着，就在这。”余成无奈地给他指出自己刚刚下的那一步，明明是他刚非要跟人家唠嗑。
“你家那个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带了个媳妇儿回来？”余忠抬头看着余成，他之所以这次早早回来，就是从余成口中得知，说是他这个侄子带了媳妇回来。结果等了一下午，连个人影都瞅着。
算下来，还是他这个侄子比较有出息，从他接手管庞大余家开始，每一条都打理的井井有序，从来没出过差错，连同余家其他亲戚都是沾了他的面子，才能在这么好的公司下有一份稳当的工作。
“小两口的生活，我们哪能管得着，下。”余成催促道，“老四，你就别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好好下棋，免得到时候又说我作弊。”
余成还怀疑每次老四都这样，下棋下到一半就喜欢东扯西扯，最后输了就说是他趁他不注意时，作弊赢了比赛。
余忠瞥他一眼，像个小孩子一样:“急什么急，下棋讲究的是陶冶人的情操，像你这样急急燥燥的，还下什么棋！”
余成:“……”
余忠:“你家兔崽子什么时候结婚，我这最近刚好兜里还有点钱，你嫂子最近查的不严，有点私房钱，正好给你家兔崽子随礼。”
“那孩子多大，还谈婚论嫁，至少得再过个六七年。”
余忠抿了一口热茶，脸色一变:“这怎么成？难不成你想让我们余家背负上那些难听的骂名？万一那小姑娘怀孕了，难不成你们家生下来的第一小孩当个私生子？”
余成觉得他不可理喻，驳斥道:“你上我家管这么宽干什么！也不见得你管管你家那兔崽子？比我家小言年龄大了五六岁，我家小言都有女友了，他连根毛都没看见！”
“哎呀呀，我们说的是小言的事，你怎么扯到我家那混小子身上去了，你快别提我家那个，气都气死我了！你以为我不想让他早点娶妻生子？老子我做梦都想抱个孙子，这不他死都不找女友，我能绑着他去给我生个孙子不成？”
“那你就非得上我这来管教我儿子？”
“我这不是看着都一家人，说两句嘴还不行了？”
余成被他气笑了:“也不见你说老三他家那小儿子。”
余忠横眉看着他:“那兔崽子更不成器！前段时间去他家，嘿，这兔崽子连声四叔都不叫一声！”
“那定是没少去他家说他，人家肯定是厌烦了你这余三藏。”余成对他了如指掌，无情地拆穿他。
被拆穿的余忠也不恼怒，继续甩锅:“没大没小，怎么说话的。”
“都这么老了，你跟谁讲尊卑。”
“气死我。”余忠愤愤地盯了他一眼，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移走自己的棋，还挪开了余成的棋子，原本一副死棋，就被他挪活了，反而将余成的棋陷入困境。
余成回过神来，就发现棋盘被他动过，“你这老糊涂，你挪我的棋干什么！”
“谁老糊涂，你骂谁？”余忠笑着再抿了口热茶，两胡子往上一撇，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线地看着余成，“你输了，赶紧赔钱赔钱。”
看到自己马上要赢，余忠伸手朝他拿钱。
余成差点呕出血:“开局不是说好了不赌钱！”
结果赢了之后，就改口说赌钱，余成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有，我没有说过。”余忠装糊涂，当做自己没有说过那一句。
“快点快点，给钱，大爷们磨磨唧唧，像个女人一样。”见他不舍的掏腰包，余忠出言提醒他。
“给就给！”余成拿出钱包，随手将兜里剩下的钱都给了他，这把棋也算是结束了。
余鹤等他们散局后，便把棋子一一收好。
“还是你这小子机灵，四伯我赏你一半奖励。”说着，就要从作弊中赢回来的钱分给他一半。
推至他跟前，余鹤摆手拒绝:“四伯，您这太客气了，我可不夺人所爱，您好好留着买点小酒喝。”
余忠立马给他使了个眼色，等厨房的那个女人一出来，他扯开嗓子别有用心地说道:“胡说，你四伯我早就不喝酒了，现在的我爱妻子爱孩子爱家庭。”
女人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跟着佣人一起进了厨房。
余鹤忍不住笑了，四伯还真是跟他老爸说的那样，怕老婆怕成那个样！
在侄子面前一点也没有威严，余忠不乐意了，板起脸来教训他:“小鹤，四伯是看你在众多哥哥弟弟面前，你是最乖的一个，我今天才跟你讲个道理。”
余鹤点点头，一脸受教，“哎，是，四伯您讲。”
他客客气气的样子，余忠很是受用，捻了捻已有些发白的胡须:“这在自家人面前，表现出怕老婆，是给老婆在婆家一定的地位。在这外边，那就不一样是吧？你得分情况。”
这边说得起劲，余成默默端着热茶坐过来:“别听你四伯瞎说，他在外在里都怕老婆。”
余忠:“……”
“哈哈哈……”余鹤此刻没忍住笑喷了，他假意咳了几声:“那个……四伯，我嗓子有点问题，我去喝口水。”
余成说道:“去问问你哥，到底几点能回来，家里饭菜都快准备好了，让他早点过来，你四伯在家等着他。”
余忠望着余鹤离开的背影，又狠狠瞪了眼拆台的余成，嘟囔了句:“没大没小，大的也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
“四哥，来，喝茶。”余成笑着给他重新倒了杯热茶。
余忠尝了几口:“这茶味道怎么跟以往喝的不同。”他又多尝了几口，砸吧了几下，“是好茶，老四，这你哪买的？送我些回去慢慢品尝。”
还算识货，余成又给他满上一杯:“这是小言他朋友送过来的金瓜贡茶，你要的话回去时带些回去就行。”
“那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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